作者:社長的小號
來源:社會學了沒(ID:socialor)
在電視劇《親愛的自己》中,婆婆逼著兒媳張芝芝喝藥,因為一心想她二胎生兒子,還“教育”張芝芝:“女人能干是假能干,男人能干才是真能干”,觀念狹隘得令觀眾窒息。
(相關(guān)資料圖)
張芝芝的扮演者闞清子結(jié)合自身的經(jīng)歷,呼吁“每個女孩的出生都應(yīng)該被期待”。
引起無數(shù)女性共鳴的《82年的金智英》里,也有同款婆婆:
因為兒子洗了一次碗,婆婆就開始對智英陰陽怪氣,認為女性就應(yīng)該承擔家務(wù)活,在生活中也總貶低智英,成為智英精神失常路上的幫兇。
盡管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,但一些婆婆的重男輕女卻如出一轍。
女人何苦為難女人?明明同為女性,為何有些女性也會重男輕女呢?
“我吃過的苦,
也是你要走的路”
在這些婆婆們的成長環(huán)境里,她們很可能經(jīng)歷過從女嬰到女人的不公正對待,婚后也承擔了大量照顧家庭的責任。
多年媳婦熬成婆之后,她們需要合理化自己曾經(jīng)受到過的不公平待遇,以保證自己心理認知的平衡,因此也會給媳婦施壓,順理成章地認為她們必須操持一切家務(wù)瑣事。
心理學家榮格說:“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,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,轉(zhuǎn)而成為折磨他人者?!?/p>
當人因為外界變化重新獲得權(quán)力時,需要更多方式彰顯自己的權(quán)力,以確保權(quán)威地位不被動搖。
就像《被解放的姜戈》的管家,雖身為黑人,卻認為奴隸制天經(jīng)地義,高度認可白人對黑人的統(tǒng)治,對黑人的仇恨程度更甚于白人。
而部分女性長輩不認同女性身份和價值的思維,一代代傳遞著,形成一個惡性循環(huán),這才是更可怕的。
抖音網(wǎng)紅王慧玲曾講述自己的故事。
當初她想要從家里的小山村外出打工時,被母親在河邊“用很多人無法想象的臟話咒罵”,讓她繼續(xù)留在山村里。
而對于兩個弟弟外出打工的選擇,母親卻非常支持。
很多教育程度低的母親,會盡可能把更多的資源和機會給到兒子,犧牲掉女兒的利益。
這讓部分女性通過受教育改變命運的機會變得更少了。
正如聯(lián)合國婦女署近期報告所言:“由于家庭中無償照料工作的增加,女性往往會錯過許多接受教育的機會?!?/p>
學校的教育理念也會對女性影響深遠。
許多女生上學時,也許都曾聽過來自老師的類似評價:
“女孩子只是一開始成績好,后勁還是男生足?!?/p>
“數(shù)理化成績這么好,真不像女生?!?/p>
多少女孩會就此被打擊得失去學習信心?
性別不平等同理。
20世紀50年代,美國女大法官金斯伯格分別在康奈爾大學和哈佛大學就讀,那時的男教授們在課堂上甚至不會點名女生來回答問題,因為他們覺得女生答不出來會哭。
而金斯伯格的女同學們盡管聰明,卻還是會裝得比男生更愚鈍,因為她們的主要目的是嫁個好人家。
在家庭和學校雙重潛移默化的影響下,許多女性難免有自我貶低的傾向,天然地認為女性天賦不足,不如男生聰明——這種心態(tài)的產(chǎn)生,也就十分可以理解了。
對抱孫子有執(zhí)念也是類似的原因。一些婆婆因為生了兒子享受過“母憑子貴”的性別紅利,也親眼見證了男性在家族中獲得更多的財權(quán)、事權(quán)、話語權(quán)。
毫無疑問,在這種影響下,不少女性會覺得養(yǎng)育兒子能帶來更多的利益,而女兒一旦嫁出去就像“潑出去的水”,不被視為家庭的一份子。
雖然,隨著社會的發(fā)展,越來越多的女性擁有更多的收入,家庭地位有所提高,擁有更多的自主選擇權(quán)。
但依然有不少人深深認可重男輕女的想法,而且這種想法往往難以改變。
哪怕是上文提到的王慧玲,在她成為百萬粉絲的大V,賺的錢也遠比弟弟更多時,她在母親心里依然無法獲得尊重和認同。
厭女作為一種社會情緒,
影響范圍不分男女
與傳統(tǒng)的傳宗接代理念不同,有些年輕的懷孕媽媽也想生個兒子,則是因為“希望孩子不要受我經(jīng)歷過的苦”。
更多時候,這種對女性的輕視隱秘地存在于每個社會規(guī)范里,存在于每次話語表達中。
網(wǎng)友小C分享過她的經(jīng)歷:
找工作時,很多單位招聘對“男生優(yōu)先”心照不宣;熬夜趕項目方案時,被領(lǐng)導說“這么能吃苦,真是個女漢子”;領(lǐng)了年終獎給家人報喜時,家人憂心忡忡,“女孩子這么強,以后找對象就難了……”
聽到這些話,小C常忍不住想:如果自己是個男孩子就好了。
相比之下,男性可能很少會想“自己如果是個女孩子就好了”。
與大部分男性的自信不同,很多在外人看來還不錯的女性,卻總在謙虛,覺得自己還不夠好。
這也許就是Facebook首席運營官桑德伯格提到的“女性自我懷疑”。
“各項研究表明,女性對自身表現(xiàn)的評價普遍低于實際情況,而男性則會過高地評價自己的表現(xiàn)?!?/p>
一個女生約會時被男友放鴿子,會先懷疑是自己哪里不夠好,但一個男生被女友拒絕邀約后,卻會認為是女方錯失了良機。
這樣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,而是女孩們在一次次與世界交手、與社會現(xiàn)實碰撞后,被不斷投射了負向反饋。
工作時親戚說“女孩子干得好不如嫁得好”,催婚時父母旁敲側(cè)擊說“男生不著急,女生過了三十就沒人要了”……
凡此種種言論,讓女性自身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價值,認為性別在某種程度上是原罪。這種女性對自我的厭惡,便是日本學者上野千鶴子所說的“厭女癥”。
在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里,伊能靜有次自我反思:“我覺得(自己)還是太女孩子氣了,有些話就是太意氣用事。”
而黃曉明贊美姐姐們的發(fā)言則是:“我覺得你們身體里都住著一個爺們兒。”
這類發(fā)言一定程度上令人迷惑,究竟為什么“女孩子氣”會等同于自我貶抑,而“爺們兒”則是一種褒獎?
這是因為女性在自我厭惡的同時,還有對男性的向往。對性別的看重,本質(zhì)上是重視性別背后的社會資源。
所有人一起向前一步
女性自身也會重男輕女,是非常微妙的心理。意識到這種想法的存在,是女孩子們克服其負面影響的第一步。
更重要的是,它只是出于長久以來的習慣,而不是所謂的“宿命”——一旦認識到這點后,我們就不會再說“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”,而改為說“我一直在努力與重男輕女的想法做斗爭”。
對廣大女性來說,繼續(xù)加深團結(jié),構(gòu)筑想象的共同體也很重要。
認可各自的能力,放下刻板成見,守望相助,會非常動人。越來越多的女性站出來,分享自己的親身經(jīng)歷,批評各類不尊重女性的現(xiàn)象,為女性發(fā)聲。
從前幾年的“Me too”行動,到疫情期間微博大V發(fā)起公益項目,給一線女醫(yī)護人員捐助必要的衛(wèi)生用品。“姐姐來了”不止是一句口號,更是每一次實實在在的行動。
這個共同體內(nèi)部一直在嘗試溫暖地互相扶持,為彼此爭取更多空間。
來源:社會學了沒(ID:socialor),一個有趣、專業(yè)、接地氣的泛社會興趣社區(qū),讓你更多元理解社會,判斷社會趨勢,更好認識自我,促進認知升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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